《欺骗之道》 - 第三章
大卫·伊格纳修斯
2012 —— 华盛顿
一颗子弹射穿头部,在国家安全部总部庭院近距离开枪,结束了托马斯·克莱恩 1999 年在成都招募的中国特工的生命。中国人将其视为公开处决。他们知道美国人会用他们拥有的每一种设备进行监视和监听。中国向中情局传达的信息是:我们不再害怕你们了。现在轮到你们担心了。
当他们看到这名男子尸体的一张监视照片时,他的头骨因子弹的冲击而炸裂,汤姆和索尼娅·克莱恩决定结束他们的北京之旅。他们在北京住了两年,这是正常的任务。但他们筋疲力尽了。失去一名特工有点像失去一个孩子。悲伤伴随着一种失败感。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内疚感挥之不去。
当克莱恩夫妇回到华盛顿时,中情局为他们提供了两份好工作。但间谍的滋味已经变味了。他们提交了退休文件;他们都在秘密服务部门工作了 20 年,有资格享受全额养老金。汤姆在一家大型国防承包商担任中国问题分析师;索尼娅和他们的女儿们呆在家里。他们在大瀑布城郊买了一栋房子。
中情局在处决其成都特工后提高了警惕,但几年来,该机构在中国境内的其他网络似乎仍然不受侵犯。与此同时,中国正在全力以赴。它于 2008 年在北京举办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夏季奥运会,并于 2010 年在上海举办了一场同样令人惊叹的世界博览会。它测试了一种反卫星武器并建造了一艘航空母舰。人们开始谈论中国经济主导地位的不可避免性。北京似乎唯一缺少的就是间谍。
然后,在 2010 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中情局在中国境内的网络开始萎缩和死亡。就像欧内斯特·海明威对破产的著名描述一样,该机构的灾难逐渐发生,然后突然发生。起初,这些案件似乎是孤立的:一名特工未能按时进行通信。另一个没有接头。第三个在会面后失踪。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和第六个,都从雷达上消失了。
到 2011 年,坏消息层出不穷。国家安全部正在逐个击破中情局数十年来建立的情报结构。中国人没有掩饰他们的反间谍行动的野蛮行为:在两年内,近 30 名中情局消息来源被杀或监禁。该机构拼命试图疏散尚未被抓获的特工,但在几乎所有情况下,都为时已晚。一代美国间谍被消灭。
中情局中国网络的这种打击是该机构最严密保守的秘密之一,原因很简单但令人恐惧:如此多中情局资产损失的唯一合理解释是,国家安全部在该机构针对北京行动的最资深行列中招募了一名间谍。房子里有个怪物。
中情局局长指定了一个由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组成的小组来组织对鼹鼠的搜捕。十年前,情报机构仍然在为两起俄罗斯渗透案件而苦苦挣扎,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鼹鼠猎人从可能被描述为后室的后壁橱中行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对损坏情况进行准确评估。这持续了很多个月。这就像从战场上收集尸体。这些受害者是中国人,他们信任中情局让他们活着,现在他们都走了,一个接一个地被消灭。
当特别工作组完成损失特工的统计后,它开始对每个案例进行细致的审查,以寻找泄密情况。谁可能接触到从 20 世纪 80 年代后期到 20 世纪 90 年代和 21 世纪的秘密招募活动?没有中情局嫌疑人完全符合所有证据,但鼹鼠猎人列出了一份候选名单,其中包括该机构最资深的中国行动官员。这份名单包括许多前北京站长及其副手。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但其中一名官员显然背叛了该机构,并摧毁了它在中国建立的一切。汤姆·克莱恩也在名单上。
汤姆起初注意到一些小事。以前的老同事不再回他的电话。他未被邀请参加与其他中国专家的会议。人们拒绝午餐约会。他问索尼娅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也很困惑。但随后,她给中情局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打了电话,一个她孩子小的时候一起拼车的朋友,而这位朋友拒绝了。她不会去喝咖啡,她也不会解释原因。
克莱恩夫妇一直是中情局的模范夫妇。他们曾在否认地区服役,冒着人身安全风险。退休时他们都获得了勋章。他们很受同事欢迎。从表面上看,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他们被怀疑是中国渗透特工。汤姆听说过中国资产损失的传闻;人们会说话,即使他们不应该说话。而且他当然知道他的成都入室案出了问题。他记得那个受折磨的人的脸的形象。汤姆非常清楚地明白为什么他被避而远之。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嫌疑人。
克莱恩夫妇在家待了近三年,联邦调查局要求汤姆去位于第四街的华盛顿外勤办公室。作为嫌疑人拜访该局是痛苦的;汤姆在该机构工作了二十年,经常与联邦调查局合作。在他看来,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他仍然感到羞耻。他在情报界已经被“取消”了。
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离唐人街几个街区。汤姆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他在街上紧张地走着。当他接近入口时,他有一种逃跑的本能,但这并不是一个选择。
负责特别行动的特工告诉汤姆这是一次非正式面谈;他问汤姆是否想要律师在场,汤姆说不要。联邦调查局特工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汤姆看得出他在想:现在我们抓到他了。
“你处理了余强生,”联邦调查局的人开始了。“这意味着你可能比这个国家任何人都更了解中国情报部门的工作方式。”
“也许吧,”汤姆说。“余还活着吗?”
“他去年去世了。中风。他没有照顾好自己。我们没有公开这件事。中国人会声称他们杀了他,以吓唬其他叛逃者。你知道他在去世前告诉我们什么吗?他说如果他经营国家安全部,他会试图招募托马斯·克莱恩。”
汤姆笑了,摇了摇头。余可能确实会这么说。
“那胡说八道,”他回应道。“余喝了太多高球。他的头脑混乱了。”
特别行动负责人将问询转交给反情报部门中国分部的两名专家。他们带领汤姆回顾了他的职业生涯细节。他们没有证据、没有动机、没有已知的意图——实际上根本没有前提,除了机会。克莱恩知道这些案件。他讲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他对这个国家的感受就在他的皮肤上。正如汤姆曾经向他的妻子坦白的那样,他用中文做梦。
联邦调查局的审讯人员抓住每个漏洞。在失去的中国特工中,有两个是克莱恩在他的职业生涯早期成功招募的——一个在马来西亚,另一个在柬埔寨。他是如何如此轻松地招募到他们的?在那些职位之后,他为什么申请成都基地负责人?河内的站长职位更高,为什么他没有选择那个职位?当其他人在争论这个代号为 LCBRINK 的中国“入室者”是一种挑衅时,克莱恩为什么还要与他会面?为什么克莱恩在仅仅六个月后就为这位特工提供了敏感的秘密通信装备?
汤姆的回答——他在技能、直觉和谨慎的实践中行动,并且始终得到上级的批准——甚至对他自己来说都是空洞的。
然后,联邦调查局小组开始仔细检查克莱恩在北京的岁月,特别是与国家安全部副部长马薇的密切接触。他为什么见过她几次?为什么他没有在他的实地笔记中包含更多关于她的行动细节?当她询问他关于他在成都的活动时,他是否无意中透露了他在那里的国家安全部特工?在他担任北京行动主管期间,他是否亲自检查了通信协议?当他在北京时,他为什么三次查看该机构资产清单?为什么他在可以申请延长任期的情况下,两年后就回国了?他是否认为自己应该为他的成都特工或其他人的死亡负责?
这些问题很细致;调查人员拥有汤姆提交过的每份电报和行动报告。不可避免地,有一些问题他无法回答,还有一些异常情况他知道会引起疑问和怀疑。事实很简单,他知道中情局在三十多年里招募的大多数中国特工的身份。他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可疑对象。
当汤姆离开面试时,他感到很肮脏。联邦调查局的暗示目录让他对自己感到愤怒。尽管他很小心,但他还是为国家安全部在成都和北京打开了大门。
但在这种自我责备之外,他对马薇感到愤怒,这位和蔼可亲的国家安全部官员像魔术师从他口袋里掏东西一样从他那里骗取了一些信息。他曾是一个傻瓜,以为自己正在迷住她,而她却准备了一把匕首,将中情局及其中国特工开膛破肚。
联邦调查局对索尼娅的审讯,如果有的话,甚至更糟。他们关注的是她有一半中国血统的事实。她认为美国歧视中国人吗?他们给她做了一份“心理测试”,其中包括唐人街、鸦片馆、铁路工人工作的中国人的照片——并询问她的反应。
“这是种族主义垃圾!”索尼娅告诉联邦调查局特工。他们仔细记录了她的爆发。
询问仍在继续:他们问索尼娅她是否同情中国人。他们问她为什么教她的两个女儿中文。她希望在那里再次生活吗?她有混血血统:她认为自己是更多非洲人还是中国人?中国人比美国人更敌视黑人,还是更少?
索尼娅在整个面试过程中都保持着镇定。但当她回到大瀑布城的家时,她扑到丈夫的怀里抽泣。
此案持续了几个月。汤姆的情报界联系人在他调查开始时就消失了,没有他们,他对他雇佣他的国防承包商几乎没有用处。他被解雇了。他成立了自己的小型咨询公司,专门为在中国和其他他曾任职的亚洲国家开展业务的日本公司提供咨询服务。
似乎在案件解决之前,克莱恩夫妇一直处于困境。汤姆的生意很艰难,但除此之外,接受调查也是一种折磨。他睡不好觉;他喝得太多。他和索尼娅无法谈论调查,但他们也无法避免。
最后,变得显而易见:摆脱嫌疑的唯一方法就是帮助确定渗透该机构的人。这就像电影《逃犯》的情节。他必须找到国家安全部的“独臂人”版本。但要抓住鼹鼠,他首先需要设置一个陷阱。
2012 —— 北京
汤姆在华盛顿的动荡岁月是马薇在国家安全部取得胜利的时期。她巧妙地指导了针对中情局的毁灭性行动,这在国家安全部西苑大院的围墙内以可怕的规律庆祝。当中国人抓到更多中情局间谍时,他们并没有试图让他们回到敌人那里或进行公开审判。他们杀死了他们。作为对美国人的一个信号。
西园里堆满了尸体。党的资深干部对马薇采用激进手段和一丝不苟地关注细节的做法赞不绝口。自从余强生叛逃后,中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伟大的间谍大师。如今,年轻的专案组人员有了榜样。当部里公布招募特工的“四好”清单时,她感到很尴尬:金钱、意识形态、妥协和自尊。他们将此归功于英雄间谍马薇,尽管这实际上是抄袭了中情局的陈旧教条。这根本不是她的行事作风,但她保持了沉默。
中国如雄狮般咆哮。新资金层出不穷,不仅在北京和上海,还遍布全国的二线城市。似乎区域银行会向任何人借钱,不问借款用途。马薇回家探望父母,他们住在上海西边的苏州区。这里曾是遍布小巷和工人公寓的混乱之地;如今,这里已成为一座大都市,到处都是新的住宅楼和购物中心。
“我们有自己的中国梦,”她母亲心满意足地说道。马薇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曾在工厂工作;现在,她与朋友们打牌。她父亲是一名警察,开着一辆崭新的日本大汽车。那辆车并不是他当警察赚来的。春节时,人们会给他们塞满人民币的大红包。
他们想与女儿如此有影响力的人交朋友。
马薇告诉父母把钱还回去,但她知道他们不会听。没人会听。对于一个曾经如此贫穷的国家来说,金钱让人们头晕目眩。当然,新一轮的繁荣令马薇欣喜。但她担心这会释放出无序的力量,最终需要越来越多的控制。
马薇尽力避开党内纷争,但这变得越来越困难。“小人物”,那些允许每个人分一杯羹的政治局共识成员,正在被“大人物”所取代,后者想独吞一切。共产党理应掌权,但人们传言,重庆、上海和成都的省级党委领导人正在经营自己的封地,将国有银行和地方企业用作个人提款机。
像马薇这样的情报官员知道他们正坐在火山口上:军队、警察甚至党内的重要职位都在待价而沽,而贿赂金一打到香港某个大人物的亲戚那里,就会有一笔电汇购买戛纳的房产。党内领导人互相在北京最豪华的餐厅里举行盛大的宴会——八道菜,有时甚至十道菜。他们进口最好的葡萄酒,法国人自己都买不起的波尔多和勃艮第葡萄酒。每个官员的妻子都有一个路易·威登的手袋,而他的情妇则有两个。
2012 年,大人物们为了争夺权力而争斗。随着党内巨头泄露彼此的黑材料,中国杂志开始刊登丑闻故事。重庆的老大一度似乎占了上风,但随后他被蒸发了——被开除出党。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马薇厌恶的政治局安全局局长身上。
马薇研究了余强生的弟弟在《人民日报》上的照片,他如今是政治局成员,打扮得油头粉面,是权势人物不可或缺的朋友。对马薇来说,他和他的朋友们与她所鄙视的叛逃者余强生没有什么不同。她同样热切地希望把子弹射穿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有传言称,马薇将在国家安全部遭到清洗。她已经让中情局伤筋动骨,但她直言不讳地批评腐败行为。马薇的上司,国家安全部部长,是一个风向标,等着看谁会脱颖而出。他姐姐刚刚在温哥华买了一处海滨房产。
这是“无人知晓”的时刻。小道消息总是错的,除了它正确的时候,说军队正在支持一位在福建、浙江和上海担任省级领导的党内纪律检查员。他有一张圆圆的、坚毅的脸和钢铁般的意志。他的绰号是“老爹”。到 2012 年底,他是唯一一个屹立不倒的大人物。
明智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寻找一个藏身之处,但这不符合马薇的性格。她仍然是苏州那个敢于挑战恶霸的女学生。她在西园大院深处创建了一个特殊的小组,负责反间谍行动,在那里她监督自己对中情局及其在中国“朋友”的攻击。她没有触碰中国的财富,而财富也没有触碰她。
2014 —— 华盛顿
阿瑟·李,那个指控汤姆·克瑞恩在北京对他进行歧视的胆怯年轻军官,肯定在联邦调查局的嫌疑人名单上。汤姆在接受采访时提到了他。但李早就走了。他在北京结束任期后离开了中情局,仍然抗议反华偏见。他现在在日本一家在华经商的公司海外工作,他不会自愿回国接受联邦调查局的采访。
克瑞恩考虑了这个问题:一个人是否会因为自己认为的反华偏见而愤怒到背叛自己的国家?汤姆不知道答案,所以他问了中美混血的索尼娅。
“一个离谱的问题,”汤姆在他们晚上鸡尾酒时冒险问道。“你告诉我,中情局有时会歧视中国人。那么,情况有多糟?”
她立刻回答道。
“很糟。有时他们只看到肤色。他们不需要对你进行测谎。在你开口之前,他们就认为你可能是双重间谍。”
有一阵尴尬的沉默。克瑞恩夫妇结婚这么久了,他们并不经常谈论种族。
“如果你认为中情局不尊重你,比如,真的搞砸了你,你会为另一方工作吗?”
“当然不会,”她回答。“但有些人可能会。”
汤姆必须找到一个诱饵;某个人可以引诱国家安全部专案组人员出面——并打开一扇门来寻找阿瑟·李。就像在大多数事情上一样,他咨询了索尼娅。她再次强调了“中国性”。她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利用国家安全部的隐性偏见,即华裔美国人事实上对祖国的母亲有着天生的忠诚感。
汤姆摇了摇头。他要如何找到一个足够吸引人的中国人,以至于国家安全部可能上钩?
“试试瓦莱丽,”索尼娅说。瓦莱丽·温在六个月前加入了汤姆的咨询公司。她出生于香港,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最诱人的是,她在中情局担任了六年的分析师。
索尼娅提出了这个要求,而事实证明,后勤工作很容易。瓦莱丽计划出差东南亚。索尼娅让她在吉隆坡停留一下。在那里,她应该去美国大使馆两个街区外的一家酒吧。克瑞恩夫妇从多年前派驻马来西亚时就知道,这家酒吧是国家安全部官员最喜欢出没的地方。
瓦莱丽是一位矮小、活泼的广东女性。她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不会给她带来麻烦。“我到底应该在吉隆坡做什么?”她问道。
索尼娅回答说,她应该在酒吧里等中国男人搭讪。她想见的人会表现得不像政府工作人员,但他们很明显。过于友好,过于好奇。
瓦莱丽应该透露她曾经为你知道的谁工作。然后她应该等他们出价。金钱、咨询、访问。有价值的东西。当他们这样做时,她应该问他们是否认识阿瑟·李。她不应该记录谈话,但她应该在离开后立即做仔细的笔记,以便稍后提供给联邦调查局。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事情在吉隆坡就是这样发生的。这家酒吧位于大使馆区混乱的街道上。空调冷得与炎热的天气格格不入,瓦莱丽不得不穿一件毛衣。第一天晚上,她在酒吧坐了一个小时,然后在有人把她误认为性工作者后离开。第二天晚上她回来,突然,两个中国男人邀请她坐在他们的桌子旁。
他们聊了几分钟。当瓦莱丽说她曾在中情局工作时,中国人凑近了。其中一人说道:“也许你可以为我们写一些报告,”这是招聘中的经典开场白。
“我可以赚点外快,”瓦莱丽说。
他们在远离大使馆、更安静的另一家酒吧继续谈话。那个出价的男人试图鼓励她,说瓦莱丽以前的一位同事也同意提供帮助,撰写报告并分享其他信息。
“阿瑟·李?”她问道。
“就是他,”国家安全部招聘人员回答,犯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行动安全失误。
“你招募了他吗?”她问道。
“没有,”国家安全部男子回答。“是另一个军官。一个女人。”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真的。情报行动的成功与失败都归因于人类做蠢事的不可避免的事实。
汤姆找到了他的目标。他联系了联邦调查局。
联邦调查局从鼹鼠猎杀的早期就开始怀疑李。事实上,几个月前,当他在美国愚蠢地停留时,该局特工已经获得搜查他酒店房间的搜查令。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有一份文件,描述了中情局的贸易技巧和一项秘密任务的确切时间。他们还发现了关于他作为专案组人员工作的亲笔笔记。笔记中包括资产名称、行动会议地点和中情局秘密设施的详细信息。
联邦调查局让鱼游回大海;他们等待并观察,希望抓到李与国家安全部会面的行为。他们与泄露李已被招募事实的中国专案组人员一样无能。
当汤姆带着瓦莱丽收集到的新信息给联邦调查局打电话时,特工们一开始很谨慎。这看起来像电影情节。一名涉嫌鼹鼠的人进行了一场骗局,以收集似乎对另一名涉嫌鼹鼠构成犯罪的信息。也许有两只中国鼹鼠。但该机构在中情局-联邦调查局联合工作组中的代表记得李是一个坏家伙。
在克瑞恩提供的信息和他们自己的证据的支持下,联邦调查局再次对阿瑟·李进行监视。他们运气不错。李再次愚蠢地在美国预订了中转航班。当他着陆时,他被逮捕并被指控。他一开始否认一切,甚至否认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笔记。但几个月后,他承认犯有间谍罪。第二年,他被判处十多年监禁。
联邦调查局和中情局并没有正式放弃对克瑞恩夫妇的调查,但他们任其消亡。他们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中情局的鼹鼠,这是自 1985 年余强生将拉里·吴泰金出卖以来,中国对该机构渗透级别最高的一次。
东亚部门的官员在中情局总部附近 123 号公路的一家餐厅的包厢里举办了一场派对。他们邀请了克瑞恩夫妇。这是一场庆祝活动。
然而,这是一场短暂的庆祝。几个月后,国家安全部在中国境内逮捕了一名新的中情局特工,该特工是在阿瑟·李失去接触机密信息很久之后才被招募的。
毕竟,中情局并没有解决中国难题。